上眼。
他也看到了。
在兽神山里，他总算看到，所谓的“兽人”，是怎么“做”出来的。
敲山虎又气又怒，狠声道：“原本，我们是受雇于千蛛女，先来沧县打探情报。但是没想到，弟兄们看见那些所谓的兽人后，一个个都忍不住了，恨不得当场杀光沧县人，别让这帮畜生再为害人间！”
屠沉理解他的愤怒，但是无法苟同。
明知道四大世家在沧县的势力有多大，竟然还敢浩浩荡荡直杀入戒备最森严的珍兽庄，可见是真没脑子。
眼下的困局在于，怎么才能瓦解沧县，不让悲剧继续发生。
入夜后，客栈里的郭凤京终于幽幽醒转。
樊梨梨刚熬了药，还做了些吃食，香味飘出老远。
蛇子趴在地上，吃樊梨梨最拿手的蒜蓉粉丝虾，那绝妙的味道叫他吃得眼冒绿光，把盘子舔得干干净净。
樊梨梨剥出兔肉来喂给蛇子吃，蛇子乖乖地咬过兔肉，会注意不触碰到樊梨梨的皮肤。
这融洽的场景，让郭凤京目瞪口呆。
“你醒啦，来，先把药喝了。”樊梨梨把药碗端到床边。
郭凤京看看黑漆漆的药汁，没任何怀疑，只皱眉闷头喝下。
樊梨梨没多问，只顾跟蛇子玩。
过了许久，郭凤京主动开口。
“你们为什么要救我？”
几次三番，弄得他就像忘恩负义的小人一样。
樊梨梨道：“看你也不像是特别坏的人，指不定有什么苦衷。你要是说出来，我们说不定能出个主意。”
如果不是看到樊梨梨跟蛇子和睦相处，郭凤京绝对会对她的话嗤之以鼻。
目光落到蛇子那略微腐烂的蛇尾上，郭凤京低声道：“你知道他是什么吗？”
樊梨梨眼帘微垂，“人。”
郭凤京苦笑一声，难堪地闭眼。
“对，他是人，不是什么狗屁的兽人！”
室内一下子陷入寂静，只有蛇子的咀嚼声。
他察觉到异样的气氛，抬头看看两个大人。
樊梨梨揉揉他的脑袋，问，“还要吃点心吗？”
蛇子拱了拱兔头，示意想吃这个，樊梨梨便将兔肉撕给他。
“你跟沧县到底有什么渊源，为什么要暗杀四大世家的人？”樊梨梨问。
郭凤京撇过头，没有开口。
樊梨梨索性不再问了，看起来，郭凤京并没有信任他们，又或者不希望他们牵扯到其中，所以不愿意多说。
没一会，屠五拿了新衣服来，给郭凤京换洗用。
郭凤京伤得太重，衣裳破烂并全是血，看着都骇人。
看他挣扎着想起身，屠五嚷嚷道：“你还是乖乖待着吧，外头铺天盖地的通缉你们，这时候出去就是送死，还要连累我们。”
郭凤京脸色煞白，虚弱憔悴，但对屠五的劝告无动于衷。
他换好衣服后，就强撑着身体趁夜色走掉了，屠五无奈一叹。
“这年头的人，一个比一个犟。”
樊梨梨拿过一把油纸伞，道：“我也出去一趟，老五，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。”
屠五摸摸后脑勺，没追问樊梨梨要去干嘛。
外头下起暴雨，街道上少有人烟。
樊梨梨撑着伞到了内城，因暴雨的缘故，大街上游玩的人少了许多。
她独自穿过木桥，河水倒映出她倩丽婀娜的身影。
石阶下，胡定仙站在雨中，无声凝望妙定真的小屋。
樊梨梨上前，说道：“胡先生，有什么疑问，我们一起去弄个清楚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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