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四八一 祸乱初平事休息(四)_金鳞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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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:倪元璐并非是要带回去留给子孙,而是借此画来表达自己辞官归隐的意思啊!

  “是我终究太过浑浊,竟没看出先生雅意,贸然玷此佳作。”朱慈烺随手写了“慈烺”二字算是押款,声音已经冷了下来。

  倪元璐本来没指望皇太子能够立时明白过来,颇为惊讶朱慈烺的悟性,道:“臣已年迈不堪驱使,惟愿归隐林泉,听松语,看残阶,梅妻鹤子终此一生。”

  朱慈烺真的有些遗憾。倪元璐虽然不是救时之臣,也没有吴甡那般腹里河山,但终究是个志向高洁的仁人君子。这样的人在朝中,虽然不能指望办实事,但可以用作清流,监督言路,并非百无一用。

  “我看过先生的虚实十六策,绝非退隐自娱之人。是听到什么风声了么?”朱慈烺放下笔,重新回到工作状态。他能推理的逻辑就是:倪元璐原本是户部尚书,后来被姚桃架空,现在风闻他要官复原职,而自己这边却毫无动静,因此才有了求退之心。

  “的确略有耳闻。”倪元璐也不避讳:“臣听闻殿下要重财赋,广开源,实在忧虑。有甲申之变在前,臣不敢相阻。然聚敛之事,臣亦不忍为之。故求去。”

  朱慈烺突然无比疲惫。

  倪元璐是做过户部尚书的人,对于国家财政的窘困一清二楚。他既然说不敢相阻,肯定是心里明白:如果阻拦皇太子开源,国家势必再次破败下去,甲申之事或许重演。然而他心中如此明白,却还是认为广开财源、增加国税是聚敛虐民之事,不忍心为此。由此可见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新的政治改革。

  ——我还是太急躁了么?

  朱慈烺一时口干舌燥,随手端起茶缸喝了一口浓茶,胸襟方才舒缓一些。正待说话,一旁内侍却高声宣退了。

  倪元璐取了手卷,告退而出,临走时终于忍不住又道:“殿下,若要天下太平,只需得休养生息,纾解民乏。此时强征暴敛,无异于饮鸩止渴啊!”说罢双眼朦胧,已经是泪光透射。

  朱慈烺也无从辩解,只是道:“先生若是能在京中再留数月,路上便好走得多了。”

  倪元璐拜辞而出,恐怕再留一刻眼泪就要出来了。

  朱慈烺侧首又看了一遍那幅墨宝,挺了挺腰,唤来陆素瑶:“今日下午开会加一个人,原户部司务蒋臣也让他来。”

  陆素瑶应声称是,有问道:“是列席还是旁听?”

  “旁听。”朱慈烺道:“另外,让闵子若来一下。”

  陆素瑶退了出去,闵子若很快就戎装入内,拜见朱慈烺。

  朱慈烺从书案上取出一个紫檀木盒,交给闵子若道:“这是给骑兵营的密令,这就传下去。”

  军中有明令有密令,密令也必须经过军令部传发,直到相关战事结束才收录归档。在此过程中,只有军法官在执行期间发现与现行军法相悖,才能要求主官出示秘密手令,并且必须严格保密。

  朱慈烺这道密令已经放了良久,以至于盒子上都有了包浆,正是受了倪元璐的劝告,才促使他将这道密令拿出来付诸执行。

  一家哭,总好过一路哭。

  一路哭,总好过天下哭。

  这便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。(未完待续请搜索,更好更新更快!

  ps:第二天就要开始往下掉了么?好伤感啊,谁来投一张月票或者推荐票安慰一下小汤?qa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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