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看见有人身穿一袭玄色带着银丝的斗篷走进来。
“阿瑜。”他把斗篷解下来,唤道。
“绪哥!”叶瑜差点把手里的茶碗摔到地上,他急忙上前两步。
“等等。”褚绪风说:“我身上太凉了,暖一下你再过来。”
叶瑜闻言重新倒了杯红枣姜茶递给他。
褚绪风接过茶碗暖手,然后坐到椅子上,感受了一番屋子里的温度,“看来地暖颇为成功。”
屋子里暖融融的,比起火炕来说,这种温度更加均衡,不会出现那种放着炕床的地方热,其他地方凉的情况。
“那是,你得相信我。”叶瑜说。
叶母则是问褚绪风道:“吃饭了吗?我去给你下碗面吧。”
还没等他应声,叶母便急匆匆进了灶房。
等叶母走后,叶瑜想了想问道:“褚将军的病情如何?”
褚绪风喝一口茶回答:“已经没事了,是前些年遗留的旧疾,腿上的老毛病。”
他说完这话,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,“到靖边城的这一路上,越往北土地越是荒芜,并且人烟稀少,如果说原本路上还有几座村落可以借宿,那这次我们一行人再途径的时候,这几座村落里便是空无一人。”
叶瑜听完他的话,沉默半晌,这才开口:“他们兴许是活不下去逃往南方了。”
这种可能总比他们没从天灾下活下来要好。
褚绪风看他情绪有些低落,又说:“不过还有个消息,京城那边有人重新建城,取名叫望祀城,说是城中吸引了不少周边流民。”
“我猜有些人可能投奔了望祀城,毕竟如今的世道抱团才能活下来。”
“望祀城。”叶瑜喃喃两句,望祀是古代遥祭山川地袛之礼,这个名字凝聚了起名者深深的期盼,只希望山川地袛能够保佑城民。
“是啊,我们得抽空去那儿看看。”褚绪风说:“不能局限于这一处地方。”
正在他们就望祀城一事谈论起来的时候,叶母端着一锅面条走了过来。
“先别聊了,吃点东西暖暖再说。”
她放下锅又招呼道:“宝哥儿过来帮我拿一下碗筷。”
叶瑜站起身,应一声,“来了。”
叶母做了一锅猪骨汤面条,先前做的香肠也被她煎了煎配上西红柿酱放在陶盘里,另一个小碟子里则是装了些萝卜干和酸豆角。
“一起吃了,正好晚上不用做饭。”叶母说。
猪骨在炉子上煮了一整个下午,整个都煮透了,里面的骨髓都漫在汤里,只需要放一点盐当作调料就很美味了,边上还特地烫了两颗小青菜。
叶母把鸡蛋切成两半递给他们。
“快吃吧。”
吃完饭,叶母说:“绪哥儿你今晚就住这儿,你家这么些天没人住,怕是脏了些,而且烧火炕也需要时间。”
“正好你房间里的被子也晒过,回头拿出来就能盖。”
褚绪风感谢地说:“麻烦您了。”
“这有啥麻烦的,宝哥儿你带他去洗漱一下,赶紧休息吧,我瞧着他脸色都青白。”
叶母说的没错,褚绪风虽然原本就白,但那种白是健康的白,如今他眉眼间隐隐带着疲惫,透露出不健康的苍白。
叶瑜又心疼又担忧,连忙带他去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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